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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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宇智波斑對愛人主動的親昵受寵若驚，如此好說話的愛人實在難得。
唇齒間的熱意沿著相貼的肌膚氤氳擴散。
溫情脈脈間，宇智波斑愈發將懷中的人扣緊。
一只手悄然覆上愛人的腰側，他有點想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千手扉間如今予取予求的狀態勾得宇智波斑的自制力搖搖欲墜。
剔透的紅眸表面凝結的堅冰破碎，透出內裏水潤迷蒙的神色。白皙的肌膚被急促的呼吸暈染成淺淡的粉色，淩亂的呼吸間盡是縱容的愛意。
但是，掩藏在紅眸之下的疲憊無所遁形。
千手扉間的精神不太好。
他早該註意到的。
千手扉間在蘇醒的時候就不舒服。
主動結束了極盡纏綿的深吻，宇智波斑輕輕闔上眼眸，將下頜卡在千手扉間的脖頸處，任由在發絲間穿行的五指輕輕按揉著。
愛人強行打起精神安撫他的舉動，讓宇智波斑心底最後一絲小小的抱怨也消散得一幹二凈。
宇智波斑的欲望奇異地平歇下來。
“累了嗎？要不要睡一會？”
他主動扣住千手扉間的手，阻止了千手扉間繼續安撫的動作。
“有一點。”
試圖掩藏起來的倦怠被掀了出來，千手扉間神色間也不再遮掩。
“睡一會吧。”
帶著黑色半指手套的五指插入另一人修長白皙的五指之間。
十指交纏間，宇智波斑抱著千手扉間躺下了，還不忘細細撥去散落在千手扉間頸間的細碎黑發。
千手扉間熟稔地將頭抵在宇智波斑頸間，熟悉且安心的氣息讓他提不起任何一丁點戒備。
紅眸很快一點一點地闔上了，呼吸也漸漸輕緩了下去。
宇智波斑舍不得閉眼。
如今這副場景簡直就像在夢裏一樣。
白發紅眸的愛人安靜地躺在他身邊，微涼的體溫順著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
細碎柔軟的白發和黑發鋪散在一起，勾纏成暧昧的弧度。
他曾在夢裏長長久久地追尋千手扉間的身影，在記憶裏一遍又一遍回憶著千手扉間曾經堅定地站在他身側的過去。
宇智波斑眼眶微熱。
幸好，他的愛人從來都沒有離他而去。
是他蠢到被愛人刻意炮制出的假象蒙蔽。
現在一切即將走到終結，他們還可以一起渡過未來漫長的歲月。
聽著身側的愛人有規律的呼吸聲，宇智波斑久違地感受到了疲憊。
他似乎也許久許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之前的他完完全全陷入了追逐力量，限制千手扉間，繼續追逐力量，拯救千手扉間的怪圈之中。
不論是千手扉間步步緊逼的狠辣布局，還是一直橫亙在眼前的強得可怕的敵人，都壓迫得宇智波斑喘不過氣來。
他不敢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而且，即便在累到極致忍不住睡去的冰涼的夢裏，也盡是他和千手扉間徹底決裂的糟糕場景，還有他敗於大筒木輝夜姬之手的慘淡未來……
但千手扉間方才的表現告訴他，他仍舊被千手扉間放在心裏。
宇智波斑的夢變了。
即便在被大筒木輝夜姬殘忍殺死的未來，他的身邊也始終有千手扉間的存在。
曾經討厭的夢似乎也失去了讓宇智波斑恐懼的能力。
宇智波斑難得睡了個好覺。
睜眼便看見愛人的睡顏更讓宇智波斑舒緩下來的精神泛起愉悅的情緒。
只不過，愛人沈睡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
宇智波斑看了看天色，原本愉悅勾起的唇角慢慢落了下來。
一個白天過去了，千手扉間竟然還沒有醒來？！
而且……
宇智波斑往千手扉間身邊擠了擠。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為什麽千手扉間的體溫還是這麽低？
宇智波斑起初以為是因為千手扉間將將蘇醒，身體還沒有完全活動開的緣故。
但他的體溫擺在這裏。
他抱著千手扉間睡了這麽久，就算是具屍體也該被他暖熱了。
宇智波斑心中裝了事，一直盯著沈睡之人的紫眸也悄然多了些東西。
他得弄清楚，千手扉間究竟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是那個術帶來的後遺癥。
待到千手扉間醒來之際，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宇智波斑殷勤地將他拾掇幹凈，並且抱著他坐在餐桌前時，他才緩緩回神。
盯著眼前被餵到嘴邊的烤魚，淡色的睫毛微微顫動，掩住了紅眸中透出的無奈。
沈默在木屋中蔓延。
宇智波斑始終維持著餵食的動作不曾動彈。
僵持間，千手扉間動了動唇角，便湊近了烤魚，預備將其吃下去。
但宇智波斑先一步將烤魚丟回了碗裏。
他的神色沈了下去：“不能吃就不要吃。”
他檢查過千手扉間這具身體，是完完全全的人類，也自然有著人類應有的進食和消化功能。
但現在千手扉間的表現打破了這一點。
一日一夜不曾進食，正常的人類怎麽也該餓了。
“被你發現了。”
千手扉間無奈道。
“怎麽回事？”
宇智波斑的神經一抽一抽地疼。
每當他以為限制或拯救了千手扉間之後，千手扉間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別生氣，不是什麽大事。”
千手扉間湊上去討好地吻了吻宇智波斑的唇角。
然而，聽到千手扉間安撫的話語，宇智波斑瞬間暴怒：“千手扉間！你稍微認真一點！什麽叫不是什麽大事？！你的身體不對勁！你的靈魂也被那個術傷到了！”
“是不是等到有一天你死在我面前了，你還要跟我說一句不是什麽大事？！”
“不……”千手扉間本能地想反駁。
但未出口的話語被一個氣勢洶洶撕咬般的吻打斷了。
就像野獸捕獵一般，在唇上撕咬掠奪的力道狠厲又強硬，帶著恨不得將千手扉間拆吃入腹的強烈沖動。
千手扉間順從地張開牙關，任由宇智波斑的唇舌發洩式的在他口中肆虐。修長的五指攀上眼前兇獸的後脖頸，一下又一下地按揉安撫。
直到宇智波斑橫沖直撞的架勢緩和下來，千手扉間才一邊回應著宇智波斑的索取，一邊含糊道：“身體……沒有問題……是……被神樹……同化的趨勢……”
“解釋。”
宇智波斑死死扣住千手扉間的腰，不滿地擡頭。
他都已經把千手扉間撈出來了，千手扉間的身體怎麽還會被神樹同化？！
“唔……”千手扉間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道，“你見過神樹裏那些意識，應該知道那些意識對外來靈魂的排斥。”
“就像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他們只要感知到神樹內部出現了新鮮且完整的靈魂，就會前仆後繼地撲上去將靈魂撕碎。”
“當時的我自然也不能逃脫他們的追捕。所以，我給自己的靈魂做了點小手段。只要讓他們以為我是他們的同類就好了。”
“九只尾獸的意識我無法分割，那些破碎的意識又太過混亂，我最終選擇了神樹蒙昧的本能意識。”
千手扉間微微笑了：“我想辦法把神樹蒙昧的意識剝離了一點下來，然後塞入我自己的靈魂。這樣一來，我的靈魂上散發的氣息就和神樹同源。那些破碎的意識也不會專門找上我了。”
“代價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千手扉間覆上宇智波斑的手背，手心裏溫暖的溫度讓千手扉間有一種被燙傷的錯覺，“我和神樹早已無可分割。”
“無論換多少身體，我都會朝著白絕的方向轉變。只要我的靈魂上始終有著神樹的印記，我就逃脫不了變成白絕的宿命。”
千手扉間想了想，還是否決了自己的話：“不，也許不能叫做白絕。我和那些白絕還是不一樣的。硬要說的話，我應該算作神樹分出的一小截枝丫？”
“普通的白絕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但我的靈魂棲居的身體卻可以擁有微弱的十尾的能力。”
“這麽算的話，其實我更貼近於弱化版的幼年十尾？”
千手扉間侃侃而談的聲音漸漸消了下去。
因為宇智波斑的神色已經黑到無以覆加，屋內擺設更被他下意識散發出的查克拉毀了個徹底。
“千手扉間，連人都當不成了，你還很高興？！”
宇智波斑磨著牙道。
“不。”千手扉間苦笑道，“我只是想說，我不會死的，不用擔心我。”
“什麽叫不用擔心你？！變成一棵樹紮根在月亮上是什麽好事嗎？！”宇智波斑憤憤道，“千手扉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找到你，你就真的要被那些無邊無際的破碎意識埋了！到時候你還能記得自己是誰嗎？！”
“對不起。”
千手扉間軟聲道。
在宇智波斑關心的責問面前，千手扉間全然沒了以往執行計劃的冷酷和鐵血。
在無關大局的事情上，他總是願意遷就關心他的愛人。
“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宇智波斑對千手扉間可能留下的後手報以極大的期望。
“我本來打算隔一段時間蘇醒一次，利用精神術式在神樹體內逐步構建一個精神世界，而後清除神樹內部雜亂的破碎意識，壓制神樹蒙昧的本能意識，最後控制整個神樹。”
“但是現在的話——”千手扉間朝宇智波斑伸出了手，“宇智波斑，你有沒有興趣再增長一點精神力量？就像曾經吞噬黑絕那樣。”
“好啊。”
宇智波斑眉鋒一揚，果斷回握住了千手扉間主動伸出的手。
能再次和愛人一起並肩作戰，他求之不得。
“千手扉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宇智波斑瞇起眼睛，狐疑地審視眼前邀請他並肩作戰的愛人。
千手扉間一派淡定。
“你只說了怎麽掌控神樹，沒說你的身體該怎麽辦！”
宇智波斑毫不猶豫戳破了愛人刻意隱去的事情。
千手扉間想說自己沒有辦法。
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十分難得了，他一點也不奢望能夠再恢覆人類的身體。
但是眼前的宇智波斑虎視眈眈。
“……我還沒有研究過這個問題。”千手扉間軟下聲音道，“之前的我只顧著研究如何在神樹中保全意識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研究！”
宇智波斑步步緊逼。
“等我們將神樹內部清理幹凈之後。”
千手扉間給了個期限。
“好吧。”
宇智波斑勉勉強強退了一步。
有著宇智波斑護佑，千手扉間清理神樹內部的動作十分順利。
四個精神體全部被宇智波斑放了出去，橫掃著除了尾獸之外的一切意識。
神樹懵懂的生物本能察覺到了體內的威脅，開始試圖將宇智波斑驅離出去。
但宇智波斑半點不懼，反而試圖反過來獵殺神樹的本能意識。
荒蕪的月球根本沒有能量供神樹汲取，又被迫將源源不斷送來的屍體轉換成白絕，且身體還被當成戰場肆虐，神樹肉眼可見地開始枯萎了。
先是深深紮根於月球內部的根系開始萎縮，緊接著神樹的枝丫便開始死去。從樹梢開始，枝幹一處接一處地枯萎掉落。
還有那些被當做戰場戰鬥的軀幹位置，大片大片的樹皮剝落，樹幹在被打爛和不斷愈合間搖擺。
屬於神樹本身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
待到昭明帶著轉生眼來找宇智波斑之時，神樹再沒了以往直插雲霄的氣勢，反倒看上去只是一顆特別高大的參天古樹罷了。
“大人蘇醒了？！”
雖未見到千手扉間的身影，但宇智波斑周身平和舒緩的氣息也足以告訴昭明這個事實。
難得的二人世界被面前的小鬼撞破，宇智波斑眉宇間掛上了十足的嫌棄：“小鬼，沒事就不要來煩我。”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自神樹根部的空洞內瞬身而出，言語中暗含警告。
“知道了。”
宇智波斑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勉勉強強收起了臉上的嫌棄之色。
昭明幾步撲到千手扉間面前：“大人完全恢覆了嗎？”
“差不多。”千手扉間俯身將昭明抱到懷中，摸了摸昭明的頭，“霧隱村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人給你找麻煩？”
自從他蘇醒後，宇智波斑這家夥就完全賴在了他身邊，徹底將霧隱村拋到腦後。
他幾度想回霧隱村看看，都被宇智波斑攔下，言稱霧隱村被清洗過，又有昭明和冰木原在，絕對不會出問題。
但千手扉間始終不放心。
他失蹤，宇智波斑又久久不曾現身，昭明和冰木原恐怕壓不住霧隱村的那些家夥。
“霧隱村一切順利。”昭明從懷中掏出一個封印卷軸，“大人，我把轉生眼制作出來了。”
千手扉間心情覆雜地接過這份“禮物”。
雖然他現在用不上了，但這畢竟是這孩子的一份心意。
“多謝昭明。”
他認真道謝道。
“大人，我還擴建了一下您的實驗室。”昭明小心地蹭了蹭千手扉間的胸膛邀功道，“除卻實驗室本就有的血繼之外，我還額外搜羅了許多稀有的血繼。”
“昭明很厲害。”
千手扉間細心地誇讚道。
站在一旁的宇智波斑見不得這一大一小其樂融融的模樣，出手將昭明從千手扉間懷中扯了下去：“小鬼，邀功就邀功，不要動手動腳！”
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胡亂吃飛醋的本事無可奈何，將昭明重新抱了過來：“宇智波斑，你實在閑得無聊的話就去修煉好了。”
宇智波斑冷哼一聲，一頭紮進身後的黑洞之中。
遠處的森林突兀出現了紫色的查克拉巨人。
須佐能乎賭氣般地將周圍的樹木當做發洩的對象。
一通亂砸之下，紫色的巨人徹底被騰空的灰塵淹沒。
大人在為他出頭。
一想到這個事實，昭明便更愉悅了幾分，和千手扉間敘話間聲音都愈發雀躍。
“所以，你和宇智波泉奈那家夥一直有聯系？”
千手扉間迅速找到了重點。
“……嗯。”昭明遲疑地點了下頭，“宇智波泉奈給我提了很多建議。”
千手扉間重重嘆了口氣。
“大人放心，我並沒有透露任何消息。”昭明急急找補道，“宇智波泉奈並不知道霧隱村的情況。”
“不，宇智波泉奈只要判斷你對哪些消息感興趣，就能把霧隱村的狀況猜得八九不離十。”千手扉間嘆道，“霧隱村的發展遠落後於木葉，這也就意味著木葉某種意義上可以成為霧隱村參考的模板。”
“宇智波泉奈手掌木葉大權，他清楚地知道一堆強行聚合起來的忍族會出現什麽問題。所以他提的建議一定十分合你的心意。”
“昭明，你說，如果我還在，如果宇智波斑還有心思管霧隱村，你會理會宇智波泉奈嗎？”
“不會。”
昭明迅速搖頭。
千手扉間的問題猶如當頭棒喝，徹底將昭明震醒了。
“所以，宇智波泉奈那家夥大抵已經確認了我的情況嚴重到根本沒辦法去管霧隱村，而宇智波斑對霧隱村的不聞不問更說明了我的情況極其嚴重。”
“霧隱村是宇智波斑逐夢的搖籃。除卻我的性命之外，水之國內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絆住宇智波斑的手腳。”
“是我疏忽了。”
昭明後悔不已。
他應該聽從大人的告誡的，在被宇智波泉奈擺了一道之後就應該離宇智波泉奈遠遠的。
“不要緊。”千手扉間摸了摸昭明的臉頰，“水之國的結界擺在那裏，宇智波泉奈就算知道了我的情況不妙也進不來。”
“更何況，有宇智波斑幫忙，我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千手扉間給昭明吃了顆定心丸，“不用害怕，我不會突然死去的。”
“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陷入沈睡。”
他又補了一句。
“是宇智波斑救了大人嗎？”
昭明隱有預感。
“沒錯。”
千手扉間含笑點頭。
“……真是討厭又厲害的家夥。”
昭明嫌棄地皺起眉頭。
千手扉間失笑道：“為什麽討厭他？”
“他對大人很兇。”
昭明的理由直白得將千手扉間噎了個結結實實。
“那時候他以為我想殺他。”千手扉間難得給宇智波斑說了句好話，“被深愛的人背叛，宇智波斑不可能對我有好臉色。”
“那又怎樣？”昭明幽幽反問道，“大人做這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他。但是他幾度對大人出手，這種傷害大人的家夥就應該早點死掉。”
“……不能不討厭他嗎？”
千手扉間試圖給宇智波斑說好話。
他活了下來。
有他在，這孩子就沒有必要再背負著恨意成長了。
“不可以。”昭明難得和他心中最崇敬的大人唱起了反調，“大人不用替那家夥說好話。”
他一揚下巴宣告道：“我說過的，遲早宰了那家夥！”
“小鬼，你要宰了誰？！”
陰森森的聲音從昭明身後傳來。
開著須佐能乎將森林犁了一遍，宇智波斑左思右想都不能讓那小鬼和千手扉間繼續待在一起。
誰知道那小鬼會在背後怎麽編排他？！
果不其然！
他一回來就聽到這個小鬼在千手扉間面前大放厥詞！
“宰了你！”昭明回過頭毫不示弱地重覆道，“遲早宰了你！”
“小鬼！看在千手扉間的面子上，我才勉勉強強容忍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囂。但如果你一直在我面前跳的話，就算千手扉間也保不住你！”
長鐮貼著昭明的鼻尖揮下，削斷孩童額間的幾縷白發。
千手扉間心下暗嘆宇智波血脈的強大。
他面前的這兩個家夥簡直把雙標和護短體現得淋漓盡致。
只因為宇智波斑幾度對他出手，昭明就心心念念地要殺死宇智波斑。
又因為他對昭明的在意，宇智波斑就對昭明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身為漩渦的中心，千手扉間並沒有被兩方爭搶的喜悅，反而只覺得頭疼不已。
他推開橫在昭明鼻尖，明晃晃威脅昭明的長鐮：“宇智波斑，收斂一點。”
“呵呵。”宇智波斑皮笑肉不笑地回刺道，“千手扉間，這種失敗的實驗體究竟有什麽好重視的？”
宇智波斑絕不會承認，他在嫉妒千手扉間對這小鬼的維護。
心中的酸水一簇一簇的往外冒，盡數化作毒液一樣的犀利話語從口中噴出。
“植入這小鬼體內的十尾軀幹根本就沒辦法覆制。這種偶然之下才變強的失敗品根本就沒有參考的價值吧？”
“不要用失敗品這種糟糕的代詞稱呼昭明。”
千手扉間又嘆了一聲。
想到宇智波斑在木葉的時候為了一個實驗體的稱呼就和他作對的模樣，千手扉間愈發認真地告誡道：“你不喜歡被叫做實驗體，昭明也不會喜歡。這孩子對旁人情緒的感知異常敏銳。”
宇智波斑輕嗤一聲：“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覺。”
千手扉間的頭更疼了。
對於突然幼稚起來的宇智波斑，他毫無辦法。
他摩挲了一會兒昭明的臉頰，指尖微微勾著繃帶問道：“昭明，把繃帶解開可以嗎？”
他活著，宇智波斑就不會對昭明出手。
所以，昭明的血脈就沒有必要隱瞞面前的家夥了。
昭明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有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血脈，但昭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這男人的孩子，也十分排斥即將上演的認親戲碼。
但現在大人希望他和這個男人相認。
這是大人的意志，他不會反抗。
纏滿孩童臉頰的繃帶被千手扉間小心翼翼地解開，孩童遮臉的劉海也被一只手輕柔地撥到一旁。
千手扉間對著孩童的長相失神了一瞬。
這孩子遺傳了他白發紅眸的特質，但臉型和五官卻隱隱透出鋒銳且張揚的味道，能明顯看出有宇智波斑的影子。
“怎麽？”
宇智波斑咕噥了一聲。
他在千手扉間突兀地將註意力轉到那個小鬼身上時就察覺不妙。
但那種不妙的預感卻不能告訴他究竟會發生什麽。
直到如今千手扉間讓這小鬼露出完整的臉頰之時，宇智波斑心底才有了一個荒誕的猜測。
“重新認識一下這孩子吧。”千手扉間的聲音將宇智波斑砸了個七葷八素，“這是我和你的血脈。沒有木遁，也沒有屍骨脈。”
隨著話音，千手扉間將昭明轉了個方向。
孩童的正臉就這麽暴露在宇智波斑眼前。
白發，紅眸，面無表情。
這模樣簡直讓宇智波斑幻視了一個小一號的千手扉間。
尤其是此時這一大一小靠在一起的場景，讓宇智波斑想反駁這小鬼和千手扉間沒有血緣關系都做不到。
“怎麽可能？！”宇智波斑聲音飄忽，“明明你實驗室裏……”
他哽了一下。
實驗室是千手扉間的地盤。
利用血繼忍者的血肉培育下一代的技術又是千手扉間本人研發的。
千手扉間在其中做手腳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他當時是怎麽蠢到一看實驗報告就相信面前的小鬼有輝夜冰木原的血脈的？
宇智波斑一邊在心底唾棄自己的愚蠢，一邊回憶著自己曾經誤判的蠢事。
哦，他記得這孩子被千手扉間交給輝夜冰木原帶了。
輝夜冰木原又頂著一頭礙眼的白發。
這小鬼的眼睛還一直被蒙著。
而且這小鬼的被輝夜冰木原教得和他一模一樣，再加上那頭討厭的白發……
也不怪他當時沒有察覺。
想到這裏，宇智波斑心氣才順了點。
但他決定再垂死掙紮一下。
“如果沒有屍骨脈的血繼，為什麽這小鬼的身體這麽糟糕？寫輪眼和仙人體的血脈應該可以順利融合吧？”
“最初有屍骨脈的血繼。寫輪眼、仙人體、屍骨脈，這是我最初的設想。”千手扉間嘆道，“但寫輪眼和屍骨脈的血繼在胚胎時期就沖突得厲害。這孩子身體這麽差，就是因為那時候寫輪眼和屍骨脈的血繼相沖，導致這孩子在蘇醒的時候骨骼就極其脆弱。”
“沒有仙人體居中調和，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
千手扉間無奈道。
“所以……他……”
宇智波斑手忙腳亂地收好長鐮，旋即便僵在了原地。
他有點想和這孩子打個招呼，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這孩子是千手扉間和他的孩子。
長得也好像千手扉間。
白發紅眸簡直就和千手扉間一模一樣。
而且出生才一年就已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
還身負十尾的力量。
小小年紀還把一整個村子管理得有模有樣。
宇智波斑在心中一條一條地羅列他接受這孩子的理由，強行擠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這麽看來，這孩子還真是個小天才，不愧是你和我的血脈！完全繼承了你的頭腦和我的力量！”
“你笑得真惡心。”
昭明呵呵一笑，悍然拒絕宇智波斑的示好。
“欠揍的小鬼！”
宇智波斑一秒破功，長鐮唰的一聲貼著昭明的腳尖刺入地面。
“別以為有千手扉間護著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這種和他搶千手扉間的小鬼就應該被人道毀滅！
千手扉間以為宇智波斑在知道昭明是他們的孩子之後會接納昭明。
但是，眼前覆又劍拔弩張的場景告訴他：他想錯了。
察覺到沒了繃帶之後，孩童頗有些不適應。
千手扉間將昭明抱回懷中，覆又將繃帶纏回孩童的臉上。
在調解二人的矛盾未果之後，千手扉間只得讓昭明先一步回霧隱村。
直到送昭明離開之後，他才對著宇智波斑勸道：“你和那孩子……”
“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宇智波斑輕哼一聲，提前截斷千手扉間的話。
“為什麽？”千手扉間十分不解，“你已經知道了他真正的血脈。”
“知道他是你我的孩子也不能阻止我揍他！”
宇智波斑放下話來。
“明明你對我和宇智波泉奈都很縱容。”
千手扉間更不理解了。
在千手扉間的印象中，宇智波寵孩子幾乎是血脈裏流傳下來的本能，幾乎不會像他們千手這樣用拳頭說話。
但他看宇智波斑和昭明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架勢，根本就不像父子，反倒像仇人一樣。
“那是你和泉奈。”宇智波斑嘟噥道，“我才不想照顧一個張口閉口都要殺我的小鬼。”
“昭明只是在記恨你曾經對我出手的事情。”
千手扉間試圖調解。
“千手扉間，那個小鬼才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宇智波斑試圖告狀，“他就是看我不順眼，認為我把你搶走了！”
“……你真的不是在說自己嗎？”千手扉間無奈道，“宇智波斑，你和一個出生才一年，認知都不健全的孩子置氣，似乎也沒有什麽可值得稱道的地方吧？”
“你對那孩子太上心了！”宇智波斑控訴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對小孩子心軟！”
“那是你和我的血脈，我上心一點有什麽問題？”
千手扉間話剛出口就察覺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被得意洋洋的大貓撲了個滿懷。
“所以，你是因為那孩子有我的血脈，才對那孩子這麽關心的嗎？”
宇智波斑乘勝追擊道。
紫眸中的愉悅滿溢出來，透過炙熱的氣息流瀉到千手扉間心底。
千手扉間原本想否認的心理一下子被擊潰了。
如果實話實說能讓宇智波斑高興的話……
他承認下來又何妨？
偏頭避開小心眼的大貓落在嘴角的一下又一下急不可耐的輕啄，他強忍著酥癢的感覺解釋道：“你知道的，從實驗室出去的孩子我都安排旁人照料了。如今白蓮守護的那個小島不就是我專門辟出來養育那些孩子的地方嗎？”
在他研究最瘋狂的時候，實驗室裏培育出的孩子一批接著一批，就連普通的身負寫輪眼血繼的孩子都有好幾個。
千手扉間自認為自己的善心還沒有寬廣到親自照料實驗體的地步。
如果不是昭明身負宇智波斑和他的血脈，他根本就不會選擇將那孩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好吧。”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宇智波斑的心胸一下子寬闊起來。
他大方道：“既然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特殊關照那個小鬼的，我就勉勉強強不和那個小鬼計較了。”
“還要好好教導他。”
在被吻得暈暈乎乎之際，千手扉間強撐著理智補充道。
“沒問題。”
宇智波斑應得十分幹脆。
“我一定會好好‘教導’那個小鬼的！”
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的隱秘心思。
然而，被沿著脖頸一路往上的親吻鬧得面紅耳赤的千手扉間卻分不出心神去思考宇智波斑異樣的語調。
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近來所表現出的隱晦欲望十分無措。
但身為宇智波斑的夫人，他似乎也沒什麽理由拒絕宇智波斑？
被撩撥起情欲的紅眸泛起瑩潤的水光，模糊了千手扉間的視野。
千手扉間躲不開脖頸上越來越密集的親吻，他索性將自己更用力地塞入宇智波斑懷中，以交頸而眠的姿勢來逃避無處不在的炙熱鼻息。
曾經讓自己頗為不適的毛糙長發在此時成了完美的避風港。
千手扉間將臉頰在宇智波斑的黑發中蹭了蹭，略微粗糙的觸感讓他被情欲蒸騰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只以為自己成功調節了這對父子的矛盾，千手扉間聲音輕柔：“宇智波斑，下次不要再嚇唬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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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對愛人主動的親昵受寵若驚，如此好說話的愛人實在難得。
唇齒間的熱意沿著相貼的肌膚氤氳擴散。
溫情脈脈間，宇智波斑愈發將懷中的人扣緊。
一只手悄然覆上愛人的腰側，他有點想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千手扉間如今予取予求的狀態勾得宇智波斑的自制力搖搖欲墜。
剔透的紅眸表面凝結的堅冰破碎，透出內裏水潤迷蒙的神色。白皙的肌膚被急促的呼吸暈染成淺淡的粉色，淩亂的呼吸間盡是縱容的愛意。
但是，掩藏在紅眸之下的疲憊無所遁形。
千手扉間的精神不太好。
他早該註意到的。
千手扉間在蘇醒的時候就不舒服。
主動結束了極盡纏綿的深吻，宇智波斑輕輕闔上眼眸，將下頜卡在千手扉間的脖頸處，任由在發絲間穿行的五指輕輕按揉著。
愛人強行打起精神安撫他的舉動，讓宇智波斑心底最後一絲小小的抱怨也消散得一幹二凈。
宇智波斑的欲望奇異地平歇下來。
“累了嗎？要不要睡一會？”
他主動扣住千手扉間的手，阻止了千手扉間繼續安撫的動作。
“有一點。”
試圖掩藏起來的倦怠被掀了出來，千手扉間神色間也不再遮掩。
“睡一會吧。”
帶著黑色半指手套的五指插入另一人修長白皙的五指之間。
十指交纏間，宇智波斑抱著千手扉間躺下了，還不忘細細撥去散落在千手扉間頸間的細碎黑發。
千手扉間熟稔地將頭抵在宇智波斑頸間，熟悉且安心的氣息讓他提不起任何一丁點戒備。
紅眸很快一點一點地闔上了，呼吸也漸漸輕緩了下去。
宇智波斑舍不得閉眼。
如今這副場景簡直就像在夢裏一樣。
白發紅眸的愛人安靜地躺在他身邊，微涼的體溫順著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
細碎柔軟的白發和黑發鋪散在一起，勾纏成暧昧的弧度。
他曾在夢裏長長久久地追尋千手扉間的身影，在記憶裏一遍又一遍回憶著千手扉間曾經堅定地站在他身側的過去。
宇智波斑眼眶微熱。
幸好，他的愛人從來都沒有離他而去。
是他蠢到被愛人刻意炮制出的假象蒙蔽。
現在一切即將走到終結，他們還可以一起渡過未來漫長的歲月。
聽著身側的愛人有規律的呼吸聲，宇智波斑久違地感受到了疲憊。
他似乎也許久許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之前的他完完全全陷入了追逐力量，限制千手扉間，繼續追逐力量，拯救千手扉間的怪圈之中。
不論是千手扉間步步緊逼的狠辣布局，還是一直橫亙在眼前的強得可怕的敵人，都壓迫得宇智波斑喘不過氣來。
他不敢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而且，即便在累到極致忍不住睡去的冰涼的夢裏，也盡是他和千手扉間徹底決裂的糟糕場景，還有他敗於大筒木輝夜姬之手的慘淡未來……
但千手扉間方才的表現告訴他，他仍舊被千手扉間放在心裏。
宇智波斑的夢變了。
即便在被大筒木輝夜姬殘忍殺死的未來，他的身邊也始終有千手扉間的存在。
曾經討厭的夢似乎也失去了讓宇智波斑恐懼的能力。
宇智波斑難得睡了個好覺。
睜眼便看見愛人的睡顏更讓宇智波斑舒緩下來的精神泛起愉悅的情緒。
只不過，愛人沈睡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
宇智波斑看了看天色，原本愉悅勾起的唇角慢慢落了下來。
一個白天過去了，千手扉間竟然還沒有醒來？！
而且……
宇智波斑往千手扉間身邊擠了擠。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為什麽千手扉間的體溫還是這麽低？
宇智波斑起初以為是因為千手扉間將將蘇醒，身體還沒有完全活動開的緣故。
但他的體溫擺在這裏。
他抱著千手扉間睡了這麽久，就算是具屍體也該被他暖熱了。
宇智波斑心中裝了事，一直盯著沈睡之人的紫眸也悄然多了些東西。
他得弄清楚，千手扉間究竟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是那個術帶來的後遺癥。
待到千手扉間醒來之際，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宇智波斑殷勤地將他拾掇幹凈，並且抱著他坐在餐桌前時，他才緩緩回神。
盯著眼前被餵到嘴邊的烤魚，淡色的睫毛微微顫動，掩住了紅眸中透出的無奈。
沈默在木屋中蔓延。
宇智波斑始終維持著餵食的動作不曾動彈。
僵持間，千手扉間動了動唇角，便湊近了烤魚，預備將其吃下去。
但宇智波斑先一步將烤魚丟回了碗裏。
他的神色沈了下去：“不能吃就不要吃。”
他檢查過千手扉間這具身體，是完完全全的人類，也自然有著人類應有的進食和消化功能。
但現在千手扉間的表現打破了這一點。
一日一夜不曾進食，正常的人類怎麽也該餓了。
“被你發現了。”
千手扉間無奈道。
“怎麽回事？”
宇智波斑的神經一抽一抽地疼。
每當他以為限制或拯救了千手扉間之後，千手扉間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別生氣，不是什麽大事。”
千手扉間湊上去討好地吻了吻宇智波斑的唇角。
然而，聽到千手扉間安撫的話語，宇智波斑瞬間暴怒：“千手扉間！你稍微認真一點！什麽叫不是什麽大事？！你的身體不對勁！你的靈魂也被那個術傷到了！”
“是不是等到有一天你死在我面前了，你還要跟我說一句不是什麽大事？！”
“不……”千手扉間本能地想反駁。
但未出口的話語被一個氣勢洶洶撕咬般的吻打斷了。
就像野獸捕獵一般，在唇上撕咬掠奪的力道狠厲又強硬，帶著恨不得將千手扉間拆吃入腹的強烈沖動。
千手扉間順從地張開牙關，任由宇智波斑的唇舌發洩式的在他口中肆虐。修長的五指攀上眼前兇獸的後脖頸，一下又一下地按揉安撫。
直到宇智波斑橫沖直撞的架勢緩和下來，千手扉間才一邊回應著宇智波斑的索取，一邊含糊道：“身體……沒有問題……是……被神樹……同化的趨勢……”
“解釋。”
宇智波斑死死扣住千手扉間的腰，不滿地擡頭。
他都已經把千手扉間撈出來了，千手扉間的身體怎麽還會被神樹同化？！
“唔……”千手扉間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道，“你見過神樹裏那些意識，應該知道那些意識對外來靈魂的排斥。”
“就像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他們只要感知到神樹內部出現了新鮮且完整的靈魂，就會前仆後繼地撲上去將靈魂撕碎。”
“當時的我自然也不能逃脫他們的追捕。所以，我給自己的靈魂做了點小手段。只要讓他們以為我是他們的同類就好了。”
“九只尾獸的意識我無法分割，那些破碎的意識又太過混亂，我最終選擇了神樹蒙昧的本能意識。”
千手扉間微微笑了：“我想辦法把神樹蒙昧的意識剝離了一點下來，然後塞入我自己的靈魂。這樣一來，我的靈魂上散發的氣息就和神樹同源。那些破碎的意識也不會專門找上我了。”
“代價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千手扉間覆上宇智波斑的手背，手心裏溫暖的溫度讓千手扉間有一種被燙傷的錯覺，“我和神樹早已無可分割。”
“無論換多少身體，我都會朝著白絕的方向轉變。只要我的靈魂上始終有著神樹的印記，我就逃脫不了變成白絕的宿命。”
千手扉間想了想，還是否決了自己的話：“不，也許不能叫做白絕。我和那些白絕還是不一樣的。硬要說的話，我應該算作神樹分出的一小截枝丫？”
“普通的白絕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但我的靈魂棲居的身體卻可以擁有微弱的十尾的能力。”
“這麽算的話，其實我更貼近於弱化版的幼年十尾？”
千手扉間侃侃而談的聲音漸漸消了下去。
因為宇智波斑的神色已經黑到無以覆加，屋內擺設更被他下意識散發出的查克拉毀了個徹底。
“千手扉間，連人都當不成了，你還很高興？！”
宇智波斑磨著牙道。
“不。”千手扉間苦笑道，“我只是想說，我不會死的，不用擔心我。”
“什麽叫不用擔心你？！變成一棵樹紮根在月亮上是什麽好事嗎？！”宇智波斑憤憤道，“千手扉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找到你，你就真的要被那些無邊無際的破碎意識埋了！到時候你還能記得自己是誰嗎？！”
“對不起。”
千手扉間軟聲道。
在宇智波斑關心的責問面前，千手扉間全然沒了以往執行計劃的冷酷和鐵血。
在無關大局的事情上，他總是願意遷就關心他的愛人。
“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宇智波斑對千手扉間可能留下的後手報以極大的期望。
“我本來打算隔一段時間蘇醒一次，利用精神術式在神樹體內逐步構建一個精神世界，而後清除神樹內部雜亂的破碎意識，壓制神樹蒙昧的本能意識，最後控制整個神樹。”
“但是現在的話——”千手扉間朝宇智波斑伸出了手，“宇智波斑，你有沒有興趣再增長一點精神力量？就像曾經吞噬黑絕那樣。”
“好啊。”
宇智波斑眉鋒一揚，果斷回握住了千手扉間主動伸出的手。
能再次和愛人一起並肩作戰，他求之不得。
“千手扉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宇智波斑瞇起眼睛，狐疑地審視眼前邀請他並肩作戰的愛人。
千手扉間一派淡定。
“你只說了怎麽掌控神樹，沒說你的身體該怎麽辦！”
宇智波斑毫不猶豫戳破了愛人刻意隱去的事情。
千手扉間想說自己沒有辦法。
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十分難得了，他一點也不奢望能夠再恢覆人類的身體。
但是眼前的宇智波斑虎視眈眈。
“……我還沒有研究過這個問題。”千手扉間軟下聲音道，“之前的我只顧著研究如何在神樹中保全意識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研究！”
宇智波斑步步緊逼。
“等我們將神樹內部清理幹凈之後。”
千手扉間給了個期限。
“好吧。”
宇智波斑勉勉強強退了一步。
有著宇智波斑護佑，千手扉間清理神樹內部的動作十分順利。
四個精神體全部被宇智波斑放了出去，橫掃著除了尾獸之外的一切意識。
神樹懵懂的生物本能察覺到了體內的威脅，開始試圖將宇智波斑驅離出去。
但宇智波斑半點不懼，反而試圖反過來獵殺神樹的本能意識。
荒蕪的月球根本沒有能量供神樹汲取，又被迫將源源不斷送來的屍體轉換成白絕，且身體還被當成戰場肆虐，神樹肉眼可見地開始枯萎了。
先是深深紮根於月球內部的根系開始萎縮，緊接著神樹的枝丫便開始死去。從樹梢開始，枝幹一處接一處地枯萎掉落。
還有那些被當做戰場戰鬥的軀幹位置，大片大片的樹皮剝落，樹幹在被打爛和不斷愈合間搖擺。
屬於神樹本身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
待到昭明帶著轉生眼來找宇智波斑之時，神樹再沒了以往直插雲霄的氣勢，反倒看上去只是一顆特別高大的參天古樹罷了。
“大人蘇醒了？！”
雖未見到千手扉間的身影，但宇智波斑周身平和舒緩的氣息也足以告訴昭明這個事實。
難得的二人世界被面前的小鬼撞破，宇智波斑眉宇間掛上了十足的嫌棄：“小鬼，沒事就不要來煩我。”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自神樹根部的空洞內瞬身而出，言語中暗含警告。
“知道了。”
宇智波斑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勉勉強強收起了臉上的嫌棄之色。
昭明幾步撲到千手扉間面前：“大人完全恢覆了嗎？”
“差不多。”千手扉間俯身將昭明抱到懷中，摸了摸昭明的頭，“霧隱村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人給你找麻煩？”
自從他蘇醒後，宇智波斑這家夥就完全賴在了他身邊，徹底將霧隱村拋到腦後。
他幾度想回霧隱村看看，都被宇智波斑攔下，言稱霧隱村被清洗過，又有昭明和冰木原在，絕對不會出問題。
但千手扉間始終不放心。
他失蹤，宇智波斑又久久不曾現身，昭明和冰木原恐怕壓不住霧隱村的那些家夥。
“霧隱村一切順利。”昭明從懷中掏出一個封印卷軸，“大人，我把轉生眼制作出來了。”
千手扉間心情覆雜地接過這份“禮物”。
雖然他現在用不上了，但這畢竟是這孩子的一份心意。
“多謝昭明。”
他認真道謝道。
“大人，我還擴建了一下您的實驗室。”昭明小心地蹭了蹭千手扉間的胸膛邀功道，“除卻實驗室本就有的血繼之外，我還額外搜羅了許多稀有的血繼。”
“昭明很厲害。”
千手扉間細心地誇讚道。
站在一旁的宇智波斑見不得這一大一小其樂融融的模樣，出手將昭明從千手扉間懷中扯了下去：“小鬼，邀功就邀功，不要動手動腳！”
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胡亂吃飛醋的本事無可奈何，將昭明重新抱了過來：“宇智波斑，你實在閑得無聊的話就去修煉好了。”
宇智波斑冷哼一聲，一頭紮進身後的黑洞之中。
遠處的森林突兀出現了紫色的查克拉巨人。
須佐能乎賭氣般地將周圍的樹木當做發洩的對象。
一通亂砸之下，紫色的巨人徹底被騰空的灰塵淹沒。
大人在為他出頭。
一想到這個事實，昭明便更愉悅了幾分，和千手扉間敘話間聲音都愈發雀躍。
“所以，你和宇智波泉奈那家夥一直有聯系？”
千手扉間迅速找到了重點。
“……嗯。”昭明遲疑地點了下頭，“宇智波泉奈給我提了很多建議。”
千手扉間重重嘆了口氣。
“大人放心，我並沒有透露任何消息。”昭明急急找補道，“宇智波泉奈並不知道霧隱村的情況。”
“不，宇智波泉奈只要判斷你對哪些消息感興趣，就能把霧隱村的狀況猜得八九不離十。”千手扉間嘆道，“霧隱村的發展遠落後於木葉，這也就意味著木葉某種意義上可以成為霧隱村參考的模板。”
“宇智波泉奈手掌木葉大權，他清楚地知道一堆強行聚合起來的忍族會出現什麽問題。所以他提的建議一定十分合你的心意。”
“昭明，你說，如果我還在，如果宇智波斑還有心思管霧隱村，你會理會宇智波泉奈嗎？”
“不會。”
昭明迅速搖頭。
千手扉間的問題猶如當頭棒喝，徹底將昭明震醒了。
“所以，宇智波泉奈那家夥大抵已經確認了我的情況嚴重到根本沒辦法去管霧隱村，而宇智波斑對霧隱村的不聞不問更說明了我的情況極其嚴重。”
“霧隱村是宇智波斑逐夢的搖籃。除卻我的性命之外，水之國內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絆住宇智波斑的手腳。”
“是我疏忽了。”
昭明後悔不已。
他應該聽從大人的告誡的，在被宇智波泉奈擺了一道之後就應該離宇智波泉奈遠遠的。
“不要緊。”千手扉間摸了摸昭明的臉頰，“水之國的結界擺在那裏，宇智波泉奈就算知道了我的情況不妙也進不來。”
“更何況，有宇智波斑幫忙，我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千手扉間給昭明吃了顆定心丸，“不用害怕，我不會突然死去的。”
“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陷入沈睡。”
他又補了一句。
“是宇智波斑救了大人嗎？”
昭明隱有預感。
“沒錯。”
千手扉間含笑點頭。
“……真是討厭又厲害的家夥。”
昭明嫌棄地皺起眉頭。
千手扉間失笑道：“為什麽討厭他？”
“他對大人很兇。”
昭明的理由直白得將千手扉間噎了個結結實實。
“那時候他以為我想殺他。”千手扉間難得給宇智波斑說了句好話，“被深愛的人背叛，宇智波斑不可能對我有好臉色。”
“那又怎樣？”昭明幽幽反問道，“大人做這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他。但是他幾度對大人出手，這種傷害大人的家夥就應該早點死掉。”
“……不能不討厭他嗎？”
千手扉間試圖給宇智波斑說好話。
他活了下來。
有他在，這孩子就沒有必要再背負著恨意成長了。
“不可以。”昭明難得和他心中最崇敬的大人唱起了反調，“大人不用替那家夥說好話。”
他一揚下巴宣告道：“我說過的，遲早宰了那家夥！”
“小鬼，你要宰了誰？！”
陰森森的聲音從昭明身後傳來。
開著須佐能乎將森林犁了一遍，宇智波斑左思右想都不能讓那小鬼和千手扉間繼續待在一起。
誰知道那小鬼會在背後怎麽編排他？！
果不其然！
他一回來就聽到這個小鬼在千手扉間面前大放厥詞！
“宰了你！”昭明回過頭毫不示弱地重覆道，“遲早宰了你！”
“小鬼！看在千手扉間的面子上，我才勉勉強強容忍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囂。但如果你一直在我面前跳的話，就算千手扉間也保不住你！”
長鐮貼著昭明的鼻尖揮下，削斷孩童額間的幾縷白發。
千手扉間心下暗嘆宇智波血脈的強大。
他面前的這兩個家夥簡直把雙標和護短體現得淋漓盡致。
只因為宇智波斑幾度對他出手，昭明就心心念念地要殺死宇智波斑。
又因為他對昭明的在意，宇智波斑就對昭明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身為漩渦的中心，千手扉間並沒有被兩方爭搶的喜悅，反而只覺得頭疼不已。
他推開橫在昭明鼻尖，明晃晃威脅昭明的長鐮：“宇智波斑，收斂一點。”
“呵呵。”宇智波斑皮笑肉不笑地回刺道，“千手扉間，這種失敗的實驗體究竟有什麽好重視的？”
宇智波斑絕不會承認，他在嫉妒千手扉間對這小鬼的維護。
心中的酸水一簇一簇的往外冒，盡數化作毒液一樣的犀利話語從口中噴出。
“植入這小鬼體內的十尾軀幹根本就沒辦法覆制。這種偶然之下才變強的失敗品根本就沒有參考的價值吧？”
“不要用失敗品這種糟糕的代詞稱呼昭明。”
千手扉間又嘆了一聲。
想到宇智波斑在木葉的時候為了一個實驗體的稱呼就和他作對的模樣，千手扉間愈發認真地告誡道：“你不喜歡被叫做實驗體，昭明也不會喜歡。這孩子對旁人情緒的感知異常敏銳。”
宇智波斑輕嗤一聲：“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覺。”
千手扉間的頭更疼了。
對於突然幼稚起來的宇智波斑，他毫無辦法。
他摩挲了一會兒昭明的臉頰，指尖微微勾著繃帶問道：“昭明，把繃帶解開可以嗎？”
他活著，宇智波斑就不會對昭明出手。
所以，昭明的血脈就沒有必要隱瞞面前的家夥了。
昭明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有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血脈，但昭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這男人的孩子，也十分排斥即將上演的認親戲碼。
但現在大人希望他和這個男人相認。
這是大人的意志，他不會反抗。
纏滿孩童臉頰的繃帶被千手扉間小心翼翼地解開，孩童遮臉的劉海也被一只手輕柔地撥到一旁。
千手扉間對著孩童的長相失神了一瞬。
這孩子遺傳了他白發紅眸的特質，但臉型和五官卻隱隱透出鋒銳且張揚的味道，能明顯看出有宇智波斑的影子。
“怎麽？”
宇智波斑咕噥了一聲。
他在千手扉間突兀地將註意力轉到那個小鬼身上時就察覺不妙。
但那種不妙的預感卻不能告訴他究竟會發生什麽。
直到如今千手扉間讓這小鬼露出完整的臉頰之時，宇智波斑心底才有了一個荒誕的猜測。
“重新認識一下這孩子吧。”千手扉間的聲音將宇智波斑砸了個七葷八素，“這是我和你的血脈。沒有木遁，也沒有屍骨脈。”
隨著話音，千手扉間將昭明轉了個方向。
孩童的正臉就這麽暴露在宇智波斑眼前。
白發，紅眸，面無表情。
這模樣簡直讓宇智波斑幻視了一個小一號的千手扉間。
尤其是此時這一大一小靠在一起的場景，讓宇智波斑想反駁這小鬼和千手扉間沒有血緣關系都做不到。
“怎麽可能？！”宇智波斑聲音飄忽，“明明你實驗室裏……”
他哽了一下。
實驗室是千手扉間的地盤。
利用血繼忍者的血肉培育下一代的技術又是千手扉間本人研發的。
千手扉間在其中做手腳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他當時是怎麽蠢到一看實驗報告就相信面前的小鬼有輝夜冰木原的血脈的？
宇智波斑一邊在心底唾棄自己的愚蠢，一邊回憶著自己曾經誤判的蠢事。
哦，他記得這孩子被千手扉間交給輝夜冰木原帶了。
輝夜冰木原又頂著一頭礙眼的白發。
這小鬼的眼睛還一直被蒙著。
而且這小鬼的被輝夜冰木原教得和他一模一樣，再加上那頭討厭的白發……
也不怪他當時沒有察覺。
想到這裏，宇智波斑心氣才順了點。
但他決定再垂死掙紮一下。
“如果沒有屍骨脈的血繼，為什麽這小鬼的身體這麽糟糕？寫輪眼和仙人體的血脈應該可以順利融合吧？”
“最初有屍骨脈的血繼。寫輪眼、仙人體、屍骨脈，這是我最初的設想。”千手扉間嘆道，“但寫輪眼和屍骨脈的血繼在胚胎時期就沖突得厲害。這孩子身體這麽差，就是因為那時候寫輪眼和屍骨脈的血繼相沖，導致這孩子在蘇醒的時候骨骼就極其脆弱。”
“沒有仙人體居中調和，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
千手扉間無奈道。
“所以……他……”
宇智波斑手忙腳亂地收好長鐮，旋即便僵在了原地。
他有點想和這孩子打個招呼，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這孩子是千手扉間和他的孩子。
長得也好像千手扉間。
白發紅眸簡直就和千手扉間一模一樣。
而且出生才一年就已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
還身負十尾的力量。
小小年紀還把一整個村子管理得有模有樣。
宇智波斑在心中一條一條地羅列他接受這孩子的理由，強行擠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這麽看來，這孩子還真是個小天才，不愧是你和我的血脈！完全繼承了你的頭腦和我的力量！”
“你笑得真惡心。”
昭明呵呵一笑，悍然拒絕宇智波斑的示好。
“欠揍的小鬼！”
宇智波斑一秒破功，長鐮唰的一聲貼著昭明的腳尖刺入地面。
“別以為有千手扉間護著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這種和他搶千手扉間的小鬼就應該被人道毀滅！
千手扉間以為宇智波斑在知道昭明是他們的孩子之後會接納昭明。
但是，眼前覆又劍拔弩張的場景告訴他：他想錯了。
察覺到沒了繃帶之後，孩童頗有些不適應。
千手扉間將昭明抱回懷中，覆又將繃帶纏回孩童的臉上。
在調解二人的矛盾未果之後，千手扉間只得讓昭明先一步回霧隱村。
直到送昭明離開之後，他才對著宇智波斑勸道：“你和那孩子……”
“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宇智波斑輕哼一聲，提前截斷千手扉間的話。
“為什麽？”千手扉間十分不解，“你已經知道了他真正的血脈。”
“知道他是你我的孩子也不能阻止我揍他！”
宇智波斑放下話來。
“明明你對我和宇智波泉奈都很縱容。”
千手扉間更不理解了。
在千手扉間的印象中，宇智波寵孩子幾乎是血脈裏流傳下來的本能，幾乎不會像他們千手這樣用拳頭說話。
但他看宇智波斑和昭明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架勢，根本就不像父子，反倒像仇人一樣。
“那是你和泉奈。”宇智波斑嘟噥道，“我才不想照顧一個張口閉口都要殺我的小鬼。”
“昭明只是在記恨你曾經對我出手的事情。”
千手扉間試圖調解。
“千手扉間，那個小鬼才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宇智波斑試圖告狀，“他就是看我不順眼，認為我把你搶走了！”
“……你真的不是在說自己嗎？”千手扉間無奈道，“宇智波斑，你和一個出生才一年，認知都不健全的孩子置氣，似乎也沒有什麽可值得稱道的地方吧？”
“你對那孩子太上心了！”宇智波斑控訴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對小孩子心軟！”
“那是你和我的血脈，我上心一點有什麽問題？”
千手扉間話剛出口就察覺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被得意洋洋的大貓撲了個滿懷。
“所以，你是因為那孩子有我的血脈，才對那孩子這麽關心的嗎？”
宇智波斑乘勝追擊道。
紫眸中的愉悅滿溢出來，透過炙熱的氣息流瀉到千手扉間心底。
千手扉間原本想否認的心理一下子被擊潰了。
如果實話實說能讓宇智波斑高興的話……
他承認下來又何妨？
偏頭避開小心眼的大貓落在嘴角的一下又一下急不可耐的輕啄，他強忍著酥癢的感覺解釋道：“你知道的，從實驗室出去的孩子我都安排旁人照料了。如今白蓮守護的那個小島不就是我專門辟出來養育那些孩子的地方嗎？”
在他研究最瘋狂的時候，實驗室裏培育出的孩子一批接著一批，就連普通的身負寫輪眼血繼的孩子都有好幾個。
千手扉間自認為自己的善心還沒有寬廣到親自照料實驗體的地步。
如果不是昭明身負宇智波斑和他的血脈，他根本就不會選擇將那孩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好吧。”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宇智波斑的心胸一下子寬闊起來。
他大方道：“既然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特殊關照那個小鬼的，我就勉勉強強不和那個小鬼計較了。”
“還要好好教導他。”
在被吻得暈暈乎乎之際，千手扉間強撐著理智補充道。
“沒問題。”
宇智波斑應得十分幹脆。
“我一定會好好‘教導’那個小鬼的！”
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的隱秘心思。
然而，被沿著脖頸一路往上的親吻鬧得面紅耳赤的千手扉間卻分不出心神去思考宇智波斑異樣的語調。
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近來所表現出的隱晦欲望十分無措。
但身為宇智波斑的夫人，他似乎也沒什麽理由拒絕宇智波斑？
被撩撥起情欲的紅眸泛起瑩潤的水光，模糊了千手扉間的視野。
千手扉間躲不開脖頸上越來越密集的親吻，他索性將自己更用力地塞入宇智波斑懷中，以交頸而眠的姿勢來逃避無處不在的炙熱鼻息。
曾經讓自己頗為不適的毛糙長發在此時成了完美的避風港。
千手扉間將臉頰在宇智波斑的黑發中蹭了蹭，略微粗糙的觸感讓他被情欲蒸騰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只以為自己成功調節了這對父子的矛盾，千手扉間聲音輕柔：“宇智波斑，下次不要再嚇唬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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